小孟小孟祝你好梦

每天发现一个新墙头√
各个墙头之间反复横跳√

追逐(4)

Ian × jeremiah × Jerome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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Ian终于接受了这一切,他放弃了抵抗,让自己内心的黑暗面像见到养料的藤蔓一样肆意疯长。

他决定去屋子外面走一走,顺道去厨房找一听啤酒——这些日子ecco送来的不是白水就是咖啡,他实在是有些腻了。

他打开门,发现Jerome倚着墙站在门口,手里捻着一副扑克牌。见他出来了,他便停下手上的动作,吹了一声口哨。“终于愿意出来了?”他问。

“去拿听啤酒。”他不想回答,但他又不得不回答——他还是怕他们的。

“这儿什么酒都没有。我哥说那东西会麻醉人,然后失去逻辑和得体。”他从地上提起一个纸袋,摇了摇:“可乐行吗?”

还没等Ian说话,他就侧身进来了。

这兄弟俩真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,他想,从来都是自顾自地说话,自顾自地做事,就好像我一定会顺着他们预设的那样反应。

Jerome慢吞吞地在纸袋里面扒拉。

“唔,不是这个”他扔出来一只死老鼠。“嗯,也不是这个”他扔出来一个蛇头……很难说他是不是故意的,毕竟Ian早就从架子上摆的整整齐齐的“器官纪念品”感受到了他一向如此的恶趣味。

“接着!”他喊一声,扔过来一团红色物体。

Ian用力拉开环扣,两只眼睛却机警地跟随着那个男人的一举一动。

“你觉得我哥怎么样?”他猝然开口。

他差点把嘴里的饮料喷出来。

“……”Ian疑惑地盯着他,不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。

Jerome笑了——是一种阴沉的轻蔑在脸上摆布出的顽劣的笑。

他又开始自顾自地说起他哥哥的故事。

“他是个很会伪装的人。”

“他小时候就是一肚子坏水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……”

他喝完最后一口可乐,眯起一只眼,像是投飞镖那样把可乐罐举到睁开的那一只眼睛前,“乓”,罐子沿着一条完美的抛物线落入垃圾桶。

似乎是觉得Ian的反应太过无趣,他夸张地打了个哈欠,手贴着嘴唇晃了一晃。

“你知道吗,他为了让你到这来,可花了不少气力。”他双手背在身后,站在门口说完了这句话。

什么是彻底的绝望?

就是以为自己终于跌落到谷底了,却发现下面还有一个更深更幽暗的山谷在等着。

就是费尽心思终于逃脱一个牢笼,结果发现外面还有无穷无尽的牢笼。

Ian第一次意识到他在这里真正扮演的角色:他不是笼中的鸟、缸中的鱼,他更不是这里圈养的一只宠物。

他只是兄弟俩用来置气的一个道具罢了。

因此他也使这里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:他不可以和任何一个走得更近些,更不可以爱上其中的某一个。

他忽然笑了。

是在笑自己的廉价。

明明被自己警告了那么多次,他还是来到这里,他的心里难道没有预见一点现下的窘迫吗?不会的。是他选择来到了这里。不仅仅是大笔大笔的富兰克林,是他埋藏的某些隐秘开始生长,长出同水蜜桃一般的细密绒毛,不断地骚挠着一个将将成年的内心。

在这里,他不需要旁心家人的麻烦事,也不会被家人当做小孩子一般对待。他在这里得到了认可。即使是作为一个工具。但工具也有它的价值。在这里,他不必遮遮掩掩自己是个同性恋的事实。虽然所谓的“过夜”不过是他单方面的提供服务。但他可以暴露在灯光下,敞露着身体,不必躲在储物间,也不必躲在货架后。在这里,他可以忘掉那个人结婚的事实。

更不必说,比起夜店那些形形色色的充满着汗臭和欲望的人,他们兄弟俩看他的眼神却多了一份尊重——只是这时的他还不明白,这份尊重其实并不是给予他的。

他决定破罐子破摔。无论他如何表现,他最终都要沉寂于无边的黑暗,在百十年后,化成秋风吹起的一捧沙土。

但最痛苦的部分,不是迎来自己结局的那一刻。是不知结局在哪一天到来的过程中无穷无尽遥遥无期的等待。

“不如给自己宣判一个死期,终结这不可确定的无期徒刑。”他想。

“让一个人爱上我。哪怕是ecco也可以。”他想。

“在我变成废弃品之前,至少拥有一个真正爱过自己的人,这个人不畏惧和我亲吻,也不畏惧向全世界宣告——他爱我。”他想。

然后,这份爱打破了平衡。他不再是那个处于平衡的天平,他失去了自己的作用。

以是,于被爱的那一天宣判自己的死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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