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天发现一个新墙头√
各个墙头之间反复横跳√
追逐（5）
Ian × jeremiah × Jerome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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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说Ian以前是一种放肆的迷人，那么现在的他又平添一丝温驯。
他照着镜子，拿着梳子的手犹豫了一下，又从齐整的头发中挑出两缕垂在额前。他知道这样的自己最为动人。“有一种令人怜惜的破碎感”他的一位老雇主曾经这样评价。
他面对镜子的时间变得越来越长，努力调动脸上的每一块肌肉以求展现出最佳的笑容：不可以太桀骜，又不可以过于内敛。尤其是在面对弟弟对自己作品的吹嘘时，要笑出真心实意的崇拜。
他开始有意无意地让目光从一个曲折的角度闪出，闪出人为的曲折。他用这样的目光撩动着兄弟俩的心辕马意，他知道正是目光里的怯生让自己变得浪漫。
他开始刻意自己的动作：下颌稍抬起一些，腰肢再柔软一些，大腿再绷直一些——露出你健壮的轮廓。
他开始开始赤裸着上身在屋中踱步，橘色的光温柔地铺下来，他成了一座米开朗琪罗的雕塑。
这屋子里的气氛轰然变得暧昧起来。
但Ian并没有过于着急地表露真实意愿，他还是维持着自己“天平”的身份——以防万一某一方起了杀心。他从来都只挑恰好的时机对其中的某一个人示好。他会在弟弟的餐盘旁放一听可乐。也会在离开餐厅的一瞬间给哥哥递去柔媚的眼神。
他垂下鱼钩，静静等待鱼漂沉下去的那一刻。
Ian的计划进行的并不顺利。由于他之前的自我监禁，那间表演室已经很久未曾启用了。Valeska兄弟也不再带他同去过夜了。只能通过餐桌上短暂的接触不断偷偷传递着信息。
还好Jerome接收到并接受了。他也用自己的小动作回应着。
“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明显的呢？”他想。
是他开始故意占有他的话题，不让自己同别人讲一句的时候吗？是他开始在饭桌上用杵地叮叮作响的叉勺喂自己食物，然后狠狠地在毛茸茸的脑袋上亲一口的时候吗？是他开始在他们擦肩而过的时候用指尖有意无意地滑过自己的手背，然后做作地眨眨眼的时候吗？
不对。
他猛地想起，应该是那一天，在明晃晃的餐厅。叉子被他故意碰掉，而后攒住了想要向叉子探去的手腕。他挑衅般地凑了过来，在耳边的嘴巴一张一合：“我喂你，如何？”又不等自己开口，热烈而柔软的唇便覆住了自己的回答。
这样的举动太过张扬也太过刻意，他知道，自己的生命将同愿望一样即将迎来尾声。
他想到Jeremiah——他会怎样对我？这个冷血的无情的人，他会折磨我吗？应该是不会的吧。那时的我已经毫无价值，他不会在一个无价值人的身上浪费过多的精力和时间。他若是想要去折磨一个人，一定是因为那样的过程会给他带来乐趣。Ian突然觉得安心，痛快地死去总比备受煎熬要强得多。
没有开灯，他黑漆漆地躺在如同弟弟嘴唇一样柔软的床上，开始在预期的表格上一项项打勾：
他不害怕亲吻我 check。
他在向全世界宣告 check。
他爱我......吗？
Ian停下了。他不能确定这个问题的答案。他认为弟弟是爱自己的——可是为什么，在他每每做成这些事情后，他必然懒洋洋地抬起眼看向自己的哥哥，眼里是装不下的要满溢出来的得意。
他自以为是那个钓鱼的人，而实际上他才是咬上鱼钩的人。
他们都以为对方爱上了自己。
他们的感情从那幢小小的房间里汇聚，变成一汪清泉，变成一条小溪，从橘黄的房间流出，蜿蜒曲折到这通亮的餐厅，到这来让人注视和审判。然后这条小溪开始腐化，翻腾起杂质。
是它在被别人的眼沾染了污秽还是它本就是这样，只是那房间太过暗昧和不清晰以至于被人误解了它的洁净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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