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孟小孟祝你好梦

追逐（7）

Ian × jeremiah × Jerome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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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你想通一些事情后，你的思维便外化于一举一动之中。

Ian可能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对弟弟表现出来的疏离，似乎是有一团雾氤氲着，弥散着，逐渐变得越来越浓烈，直到两个人都看不清对方的脸。

无论弟弟做什么、穿什么、说什么，Ian的心里却总跑出那个人穿着西装不苟言笑的样子。他忍不住去想：如果是另一个人，他会怎么做，怎么穿，怎么说——无论是设想中的哪一样，都让他心里的天平更加倾向哥哥那一方。晚上脱了衣袜准备入睡，他会突然想：不知他休息了吗。有时看见他早上略带疲惫的身影，便知道他又熬了通宵。想到Jeremiah那惨白的面孔、灰绿色的眼睛，一讲话就神经质地挑起的两撇眉毛时并不觉得厌恶。他不再抗拒这种想法接二连三地涌进他的大脑。他渴望与他眉目传情，山盟海誓，他希望着，也绝望着。

他看着他灰白色的脸，不管目光逗留地短暂或长久，那一瞬间，他只在看他，所有的思绪都在为他让出位置，好把看到的他囫囵个地放进来。

白天无事时，他便搬把椅子去走廊右边的尽头晒太阳。那里开了一扇天窗——准确地说，应该是地窗，因为若是有人站在外面看过去，这扇窗户是开在地上，只微微露出一个角度。“boss说希望阳光能加快Jerome脱离幼稚的进程。”ecco是这么解释这扇窗户存在的原因的。

他常常一坐就是一天。从兄弟俩出门，到他们回来。他从来不知道他们出去了多久，他也学着不去关心。下雨了便看雨水前赴后继落在玻璃上，滴滴答答地给他的思念伴奏。晴天了他便松弛地靠在椅背上，闭着眼睛，任由阳光打出那个人的掠影。

他的端绪和凝睇越来越频繁地驻留在哥哥的身上。以至于他对Jerome的变化听而不闻，视而不见。他没有注意到他递出食物的手缩回后指甲在手上留下的一排排印痕，他也没有注意到他在擦肩而过时想要伸出却又收回的手，他更没有注意到他开始变得更加放荡不羁，用满不在乎掩饰自己的念念不忘。

Jeremiah好似看不懂这个家里发生了什么。他依旧疏冷地做着自己的事情。但他好像又看懂了正在发生的一切。他摆出一副更加漠视的姿态面对Ian，他的眸子比以前更加的冷，眼底如同深埋着一座冰山。面对Ian的欲言又止，他只是安静地离开，从不给他说话的机会。

所有的疏离都让Ian觉得痛苦无比，但慢慢在这痛苦之下，他品尝出一层使他开心的事情：他可以毫不犹豫地笃定这是爱情了，因为有这么多的痛苦。世上所有的爱都不是为了幸福，而是为了痛苦。

而Ian的疏离让弟弟也感到痛苦，他站着、坐着、躺着，没有一处是不痛的，就连做爱时，他也是痛的。但是这样的痛也让他真正地意识到他对于Ian最真实的感情——不是占有，不是报复，而是爱。爱才是唯一的痛苦，是所有苦难的源起。